沈书晴站在门口与林墨攀谈之时,目光一直在往向下的阶梯看去。
陆深说要过来,可如今人都齐了,他怎地还没有来?
陈映月将沈书晴的细微动作看在眼里,不着痕迹地扁了扁唇,两人才不过分开一会子,就想念成这个模样,还真是恩爱的狠呢。
陆深是在一个半个时辰后抵达的云水阁,路程不算远,可山路崎岖,且并不常有人走,道旁的杂草长得人高,还会割人。
是以,等陆深出现在众人面前时,靛青的圆领锦袍好几处被割破了,沈书晴便问他,“你这衣裳怎回事?”
陆深却从身后掏出一束野生栀子花,“喜欢吗?送你!”
这花生在崖边,俏生生的,看着有一股子倔强劲儿在,倒是不像家养的栀子那般柔弱不堪折。一如他的妻,看着柔弱,其实比谁都倔强,便将它折了回来。
野生栀子比家种的栀子花朵更小,却香味更甚,难怪自他一进屋便有一股扑鼻的香味。
沈书晴是知晓王府后山的崎岖的,且那条山道大多是沿着绝壁凿出,稍有不慎便会坠崖,只要一想到他为了去替自己采花将袍子都割破了,感动的眼泪便止不住往下落。
陆深掏出软怕与她搵去眼泪,又被沈书晴瞧见他虎口处的割伤,眼泪更是汹涌,忙撇下在座的诸位,带他到楼下去上药,换衣裳。
她亲自替他宽衣,又将林墨通常会随身带着的换洗衣裳与他亲自穿上,她动作细致,深怕弄出一点褶皱,等给他系好腰带,又亲自以食指指腹取了药膏,给他涂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