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太阳穴跳动得厉害,心口跳得剧烈。
她生气到口不择言,把自己能想到的骂人的话尽数脱口而出:“你、你真是混账!畜牲!下流!禽兽不如!道貌岸然!我嫁给你我都觉得丢脸,回去我就休了你!”
顾修远笑盈盈地看她:“竹隐骂人真是好听,继续骂。”
午间的暖阳从窗子的缝隙里照进来,洒在他脸上,越过直挺的鼻梁,在他脸上投下一道阴影。
笑意从顾修远的桃花眼里漫出来,宛若春山盎然,他看到薛竹隐这么气愤,好像很开心似的。
这样一张俊朗的脸,底下藏的却是蛇蝎心肠。
薛竹隐气极,四下转头,拾起桌上的茶盏茶杯一一向他摔去。
顾修远古井无波,见茶杯向他飞来,灵活地躲开,茶杯砸到榻边的窗台上,发出清脆的瓷裂声,碎片飞溅得到处都是,顾修远的手指也被划了一个小口子。
杯盏都被摔尽,薛竹隐的胳膊又酸又痛,她的气也撒得差不多了。
薛竹隐理了理自己的衣袖,看着那一榻的碎片,真不敢想象,她刚刚像个泼妇一样摔打东西。
她恢复面上的冷若冰霜,甩了甩衣袖,冷哼一声:“指挥使若执意如此,恕薛某难以从命。”
顾修远懒懒地靠着墙,无奈摊手:“明明是你能办到的事,你却不愿意,可见你一点也不诚心。”
滑稽!他明知道苏泠烟对她来说有多重要,还提出那样的要求,简直是无耻至极!
薛竹隐气愤不已,看到他那张脸都觉得嫌恶,站在这间屋子里都觉得脏了自己的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