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忙活半天,在她头上梳了个女子的朝天髻,满头金饰晃眼,还簪了好几朵芍药花。
换了一身双蝶绣罗裙,张女使喜滋滋地盯着铜镜里的她,笑得合不拢嘴:“这才有个小娘子的样子嘛。”
秋云也在一旁夸:“我家大人生得本来就好。”
她瞥一眼铜镜,镜中之人粉面若烟润杏花,活脱脱一副簪花仕女图,只是目光沉静,时时刻刻在谨慎打量周围似的。
她努力学习画上美人低眉垂眸,装出一副眉目含情的样子,镜中之人随她低眉,表情愈发冷峻,拒人于千里之外。
罢了罢了,她是做不成一个好女子的,谁叫她从小没有人教如何当一位娴静庄雅的仕女呢?
活泼泼的小女儿情态于她又太过勉强,总觉得聒噪,无时不刻龇牙咧嘴装出一副娇憨模样也怪难受的。
张女使看到直呼:“今日是大人的寿辰,大人要多笑,这样福气才多!”
薛竹隐刻意把嘴角压下去,整张脸拉得更长,那面色沉沉的样子竟和薛南萧有几分相像,女使讪讪地笑,不敢再说话。
头上的朝天髻太过沉重,巍然之势像是随时会倒下去,她没有那么多头发,女使还给她掺了好些假发。
好在薛竹隐的步伐向来稳健,顶着这个发髻游刃有余,很快掌握了走路的节奏,在发髻压住脑袋的时候迅速向前迈步。一身双蝶绣罗裙随她步伐荷风微摆,翩翩如振翅的蝶。
张女使拽住她的手惊呼:“今日特殊,大人应当小步慢行,这样看起来才像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