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上看,他手腕上的筋络凸出,肌肉绷实显出线条走向,有如被劈开的泱泱长河。
薛竹隐试着绷了绷自己的手腕,手腕依然平滑,没有像顾修远那样的线条。
她视线又回到他的手上,突然发现他的手好像比脸稍黑一点,小麦黄与她的白皙形成鲜明的对比。
“在看什么?”顾修远的声音冷不丁响起,将她思绪拉回。
薛竹隐脸上有些赧然,低头咳了咳:“无事。”
顾修远轻声笑了笑,松开她的手,将木柴扔到地上,示意她继续往外掏,炉膛内的木柴有所松动,薛竹隐毫不费力地将剩余的木柴都拿了出来。
“不能把炉子塞得满满的,这样里边全堵死了。”顾修远给她解释,“你先把一根木柴横着放进去,再把剩下的木柴都搭在上边。”
见顾修远认真教她,薛竹隐很快就按他的话搭好了木柴。
“引燃物要选好点燃的,”顾修远晃了晃手上的松枝,“喏,像这个就可以。”
薛竹隐从善如流地举着煤油灯过去,灯烛的火苗一挨到松枝,便绽开一朵掌大的花。
松叶一经火便卷曲瑟缩,浑身像是被烈火烧锻的铁一般通红,很快又点点落下,好似烟花余烬。
薛竹隐惊奇地看着松叶的变化,叹道:“没想到经岁不凋的松还有这样的实用。”
顾修远将松枝扔进炉膛,火苗从松叶上蹿到柴火上,欢快地舔舐着柴火,趁炉子还没被烧热,顾修远将炉子挪到了主屋。
薛竹隐盯着炉子看了好一会儿,见火稳定下来,笑道:“你看,燃起来了!”
顾修远眼波流转,笑意宛然:“竹隐果然聪慧,一学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