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竹隐瞪他:“怎可如此粗鄙?”
“你在浴桶里出恭了所以不好意思吗?”顾修远从善如流,特意咬重“出恭”二字,笑道,“真是怪了,谈起房事来面不改色的薛大人竟然羞于谈拉撒这样日常的事。”
薛竹隐气恼,推他的肩进浴室:“你不是要沐浴吗?快去!”
等顾修远进去以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反正浴桶里的水已经凉了,那用井水沐浴不也是一样的吗?
她倚在门口,听到浴室内哗哗的水声,想到刚刚她在里边,他就是这样在外面吓她,跺脚佯装脚步声,恶狠狠地说:“你最好洗快点,不然我就要进来了!”
顾修远把为她擦过发的帕子盖在脸上,深吸一口,鼻端满是她的发香。
刚刚为她擦发,看到她低头露出一段雪白的颈子,真想一口咬下去。
他双臂懒懒地搭在浴桶边缘,听到门外薛竹隐不成威胁的话,信手把帕子丢进水里,笑道:“夫人若是想进来共浴,我必不拦着。”
顾修远果然还是那个顾修远,薛竹隐想,刚刚误解他生出的一点点内疚至此荡然无存。要是她对太子说这种话……
呃,她才不会对林穆言说这种话,况且太子决不需要和顾修远作比较。
薛竹隐这一日路途奔波累极,很快就入睡了,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有什么东西砸到额头上,凉凉的。
她立马清醒,点燃灯烛看,原来是一大滴水。
抬头看屋顶,屋顶不知何时漏雨了,形成一个极细的小水柱,源源不断地往下滴水,在被褥上洇开一大片,还祸及薛竹隐所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