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竹隐平日里总板着一张脸,顾修远头一次看她对一个小孩这么温柔,然而还吃了小孩子的闭门羹,忍不住噗嗤一笑。
“三娘倒是聪明,”薛竹隐无奈地笑笑,又问一遍,“可会驾车?”
“那是自然!俺在家常给地主家放牛,俺偷偷告诉恁,恁不许告诉别人。”三娘要薛竹隐弯下腰,贴近她的耳朵,用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说道,“俺经常骑他们家的牛,那些牛都可听俺的话了!”
“死孩子,和恁说过多少次了不准骑牛,要是被发现了恁要遭打!”妇人突然一下坐直,训斥道。
三娘吐了吐舌,冲妇人做了个嘴脸,跑到薛竹隐身后藏了起来。
“这样说来,你也会骑骡子了?”薛竹隐指了指身后的骡子,“坐上去骑给我看看。”
三娘跑到骡子的身边,对着骡子耳朵耳语几句,又拍拍它的头,随后费力地爬上骡鞍,挥了挥鞭子,“吁”一声,骡子随即欢快地跑起来。
三娘走出一丈远,停下骡子,又走回来,面上满是自豪:“俺就说俺可以吧!”
顾修远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头骡子:“原来它可以跑这么快。”
薛竹隐给他一记眼刀,含笑对三娘说道:“这骡子既然那么听你的话,那你就和你娘骑着它到京都去吧。”
三娘疑惑:“这驴子给了俺,恁骑啥?”
顾修远回答道:“她既然是我娘……家的兄弟,自然和我一同骑马回去咯。”
薛竹隐瞪顾修远一眼,含笑对三娘点点头,从包袱里拿出五锭银子递给妇人:“我看这孩子聪颖,治腿剩下的钱可送她上学堂。”
妇人抹抹眼泪,指着三娘说道:“恁死孩子还不快给贵人磕几个响头!”
三娘当即便跪下来,规规矩矩地对着薛竹隐郑重其事地磕了三个响头,认真地说:“恁真好,恁叫什么名儿?俺要记住,以后报答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