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竹隐听出来他的揶揄,笑道:“要是不收, 那梁兄与我岂不有朋党之嫌?”
“若能与薛编修比为朋党,那梁某可是死而无憾。”梁楚微微一笑,“若薛编修一定要谢,梁某来京都以后还未曾去过丰乐楼,可否沾薛编修的光尝尝丰乐楼的春见酒与鲈鱼脍?”
“这个自然!不过扇子你也收着,在库房堆了多时了,还是送给能欣赏它的人才好,不过还望梁兄私下赏玩,切勿展示给他人。”薛竹隐又把乌木盒子推过去。
梁楚心内惊叹一声,暗暗为扇子抱屈,有这样珍贵的宝物,薛编修竟让它在库房里吃灰,足见这扇面对她来说有多么唾手可得。
他将乌木盒子郑重其事地放入书箱中,款款笑道:“既然如此盛情难却,那在下就先替薛编修收着。你担心的也正是我担心的,我不会让这扇子毁了你的清誉。”
两人同出国史院,老周早等在国史院门口,见薛竹隐出来,抱怨道:“大人怎么今日又这么迟,等得老奴我都要睡着了!”
薛竹隐说道:“自然是有正事,今日我在丰乐楼宴请梁编修,你送我们到丰乐楼后,回府给个信儿,就说我不回去吃饭了。”
老周瞅了薛竹隐旁边的梁楚一眼,身穿靛蓝圆领袍的郎君眉目清俊如画,脸上笑意微微,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难怪能勾得自家大人去酒楼。
他想到顾大人一定在家里翘首以盼,本来大人画酉迟了就等得够久了,大人还不回家。
老周摇摇头,说道:“姑爷一定在家里等你,你不回去他要伤心的。”
薛竹隐眼皮跳了跳,看一眼梁楚,轻咳两声,尴尬道:“多嘴!现在不要说这些。”
在外人面前谈私事,怪尴尬的。
梁楚袖手抬眼望天,落日镕金,云蒸霞蔚,今日天气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