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面的那盘鹿掌,二两银子一盘,大补的菜,他却吃了几口就不吃了,似乎吃腻了的样子。
他一个没有品级的小吏,见一个五品官员主动为他斟酒简直无动于衷。
不过也是,他不过是负责运送马匹的纲官,并无分配马匹的权力。殿前司和马军司为了争更多的马匹天天去烦兵部,只有顾修远对他嘘寒问暖,多少有点反常。他冷淡的应对虽然称不上正常,但也并未失礼。
也许周铭对顾修远的作陪和曼娘的侍候都已经习惯了,反而对她这个初来的陌生人感兴趣,频频向她投来目光。
看她一眼,仰头喝一口酒,简直是在拿自己下酒。
顾修远给周铭夹一块鹅腿:“听说宁州寇风横行,宁州太守想必为此头痛?”
周铭夹起鹅腿便塞进嘴里,咬得满嘴都是油,咽下去才不痛不痒地接话:“宁州百姓好斗,但在太守的治理下很是安分。”
顾修远点点头,等着他说下去,但周铭许是觉得那块鹅腿好吃,索性把盘子端到自己面前,一面看她一面大嚼起来。
两人一时无言,唯有薛竹隐的琴声和曼娘的歌声。
一盏茶的工夫后,那盘烧鹅见空,周铭仍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顾修远那副不断斟酒搭话的熟络态度和殷勤模样,看起来他才是那个无名小吏。
薛竹隐觉得有点好笑,她少见顾修远费力不讨好的样子。
顾修远瞟了一眼薛竹隐,又继续问道:“周纲官此次运送完马纲,磨磡之后大概能升到什么样的品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