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犹在,只是长得慢,几年了也不见粗了多少。
薛竹隐看着那株松树百感交集,在文思堂的时候,她爱柏树,林穆言爱松树,两人就一块种下了这株青松,放话要让这株松树见到海清河晏盛世繁华,受到陈如寄先生和苏朗先生的称许。
如今苏先生故去,陈先生流放岭南,她沉沦下僚,郁郁不得志,太子有违松柏孤且直的品性,真是物是人非。
“走累了,找个地歇歇。”薛竹隐敛去伤感,转身对林时淡道。
“是,要不小的陪您回偏殿去坐着?”林时殷勤地问。
“香辰殿近,我去那随便坐坐就行。”
林时拧着眉,一副为难的样子:“香辰殿一直锁着,无人打扫,怕是积了灰。”
他越回避,薛竹隐越坚持:“坐一会就回去,有什么要紧?”
林时只能点头,招了近处的一个小宦官,附耳几句,从容地跟在薛竹隐身后往香辰殿走。
香辰殿的大门紧锁着,薛竹隐凑近了看,大门上并没有什么灰,说道:“公公请开门。”
林时讪笑着解释:“宫人贪懒,只打扫了外头,里头不管不顾的,怕脏了大人的袍子。”
正说着,一个宫人带着一串钥匙过来,行过礼后打开了香辰殿的大门。
院子里草木丛生,灌木长得高过人,藤蔓爬到了薛竹隐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