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声音愈来愈远,雨倒是又愈来愈大,砸在人身上噼里啪啦。谢砚书复念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家主?”风影担忧搀扶着谢砚书,惊觉对方的身子何时瘦削至此,衣衫下仿佛只剩骨架子。
“我祝过他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没想到一句戏言成真。”谢砚书以拳抵着清咳两声,再难忍住喉口腥甜呛出口血沫却叫他飞快咽回去。
风影有心开解两句,却甚么也说不出来,直到现下他才分明清然的活着实不好干。
谢砚书转身,便与这一地的喜庆背道而驰。
风影忽就读懂情相思催人泪下这句话。他放过了阿锦小姐,却放不过自己。
朱雀街的秋风送着雨丝往窗柩上拍,卷入晏府的暖阁。晏府里头人明是身着喜庆的衣衫,面上却不见喜意。
宋锦安顾不得许多,进了院内便自个摘下碍事的盖头,忙问,“甚么事?”
“其实不是小侯爷,而是……”阿九眼神飘忽不定,一狠心道,“是老太太她中毒晕倒了,届时老太太不出现必定会引起晏家大乱。夫人不敢赌只得慌称是公子出事逼其装病,公子命我速速将您从正门先接进来。”
闻言,宋锦安大惊,急匆匆往老太太的院子去。
路上人不敢拦着宋锦安,径自由她入内。宽敞明亮的里屋里一众晏家心腹围得严严实实,晏霁川一身红衣很是扎眼,见到宋锦安来歉意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