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晏霁川候在那,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点心,见着宋锦安轻呼口气,“小五,大早上的我听侍卫说昨儿有人闹事?怎样,伤到你了么?”
“是谢砚书。”宋锦安神情未变,边接过东西边答。
晏霁川动作一顿,缓缓挤出点笑意,“谢大人怎地来闹事了?他不似这种性子的人,同你无关罢?”
“就是来找我的。”宋锦安倒没有隐瞒的意思,坦然笑笑,“伤不着我,不必忧心。“
“好。”晏霁川不再多问,只细细嘱咐宋锦安每种吃食能放几日。
眼见宋锦安回了军营,他才折回车舆。阿九沏壶茶,“公子回晏府?”
晏霁川没作答。昨儿晏府也是闹到半宿,娘亲说甚么不同意小五进门,他执意不退让,此刻回去只也是双方怄气。于是他道,“去宫里。”
阿九讶异瞧晏霁川眼,没胆子多问,只上前同车夫交代。
晏霁川是太子伴读,自有办法递牌子进宫。如今正是散了早朝的时辰,大臣们三三两两朝外去。晏霁川便候在御书房下首的石狮子像后。
红墙黄布堆出的御书房内敞亮典雅。于中央跪着的谢砚书脸色苍白,衣衫仍是昨夜的,上面的血干涸成褐色,贴在身上极为不舒坦,肩头伤口只简单撒去药粉止血,此刻还能见铁屑草灰。
燕帝缓缓放下手中奏折,“大晚上去军营,谢爱卿如今是愈发大胆了。”
谢砚书只跪着,半个字不辩解。
燕帝转动手中玉扳指,脸上瞧不出太大情绪,“既然谢爱卿爱跪,那便接着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