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们追着黄狗在对街吵吵嚷嚷,那声响盖过此处马匹的粗气。谢砚书蹲下身,一颗颗拾起破碎的珠子。
清然忙上前帮忙,“大人,我来罢。”
谢砚书未作答,只数清颗树后重新装进木奁,朝宋锦安递上,“那我便再送一次。”
无名火气,宋锦安想也不想再次扬手,里头的东西散落得更彻底。便是连阿九都发觉两人不对付,耷拉着眼皮当瞎子。“谢砚书,你可以接着收起骨子的蛮横装作无事发生,但是你能忍我这般作践你的心意几回?”
谢砚书静静看她转身,分明袖口下手颤得厉害,他语气却稀松平常,“每一回。”
知晓
好个每一回。
宋锦安浅浅勾唇, 话里讽刺,“大人自便。”
湖蓝的织锦没入前方。谢砚书再次蹲下身,指尖擦去珠子上的尘土, 一粒粒的。八枚珠子碎的彻底, 露出里头褐红的木纹。
晏霁川平静垂下眸子,看着那重新盘好的手串,“谢大人何必如此执着,一条手串罢了。”
“晏小侯爷自不会懂。”谢砚书扣上木奁的盖,“这串珠子存在的时日较之你认识阿锦还要久上几载。”
晏霁川登时怔怔。
身前男人已然将东西自顾自地塞到车舆内,谢砚书低低道,“阿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