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已经太晚,又是舟车劳顿,便不去办事了, 用过晚饭就歇息。
他们住的这间房子没有榻,秦阙只能打地铺, 山间晚上尤其清凉, 地上也有些阴潮,羡容在床上看着他问:“冷吗?”说完已经起身, 将之前他放下的披风又递了过去:“你把这个也盖在上面吧。”
秦阙看她一眼, 只淡声回道:“不冷。”
羡容摸了摸地铺上的褥子,贴着地,不像春日, 倒像冰天雪地的冬日。
“怎么会不冷呢?冻的可是你自己,还是你就爱和我对着干, 显得你能是不是?”她一边说着,脸上已经带着几分审视与恼意。
秦阙知道她这女人,稍有不顺她的意便要发怒,然后是罚跪罚不吃饭,大概在她眼里吃饭是最重要的事,不吃饭是最难忍受的刑罚,所以对其偏爱。
他沉默着将披风盖在被子上。
羡容叹了口气,嘟唇道:“你怎么就这么倔,非要惹得我发脾气,我问你,现在是不是暖和了?”
秦阙果真又不开口,她伸出手来掰着他的脸让他看向自己:“回话。”
秦阙:“嗯。”
“敷衍,一件披风怎么会暖和呢?”
秦阙将脸从她手上挪开,隔了半晌,终究是回道:“习惯了,我不怕冷。”
他说话的样子很平静,羡容却是恨恨道:“一定是你那叔婶让你习惯的,不只打你,还对你不好,不给衣服你穿,不给被子你盖。”
秦阙没回话,径自躺下,背朝她睡。
羡容觉得他大概是累了,便也起身去自己床上,要走之前和他道:“去你老家的事你再想想啊。”说完才回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