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从前也是。
在京都时得知她为噩梦困扰,之所以一直没有追根究底地探明她噩梦中的内容,是因为他早早为自己设下了一条底线。
可以安慰她、帮助她,但不能以自己的意志帮她决定所有。
如果她愿意倾诉,他会是最好的倾听者。
如果她什么都不愿意说,他宁可多花时间调查,也不会像对待犯人般,强硬从她口中逼出答案来。
毕竟以他枭羽卫指挥使的权力,有太多手段可以控制她的一切。
一旦任由占有欲指挥自己的行动,他迟早会忍不住将她关进无人能窥视的牢笼中,把她困作独他一人可欣赏的珍宝。
那时候的他,需要仔细区分在她面前温柔的贺小侯爷形象和戴上面具后残酷无情的枭羽卫指挥使职责,保证二者没有任何重合之处。
揭露真实后的贺凤影没有这个担忧了,可依然不确定该不该让她讲明难过的答案。
如果她言不悦的原因是被他强留在他身边,仍然抱着和亲燕兰的愚蠢念头,他难道能做到放她离开吗?
做不到。
贺凤影脸上浅淡的笑容消失,返回车厢,将她掉落的钗饰拾来,依着自己早想好的计划道:“去房间洗漱一番,接着就用早膳吧。”
顿了顿,又补充道:“如果在安车上睡得不够好,在房间补一觉,舒解劳顿疲惫也行,我们不急赶路。”
由于他的心情重坠不快,哪怕对话的对象是她,语气也略显冷硬。
毕竟他的经她差点远嫁和亲的事刺激,精神也不够稳定,只是悄悄内心自语李桐枝的心情更差,像拽着风筝不够结实的线般拽着自己的神智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