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一,长公主府上原有其他官员喝茶做客,试图亲近这位掌握实权的公主殿下。
见李昭华听禀报后就准备安排迎人进内室相谈,不免都好奇来人的身份,没有主动告辞。
李昭华瞧出他们的心思,也不提送客,笑盈盈地等待着。
脚步声渐近,人还未至,血腥味先传到迎客厅。
她面露无奈,却没多意外,吩咐身边侍女去内室,往博山炉里多加两勺香料。
戴着夜枭面具的三人进入视野里,静等的几位官员顿时坐不住了,纷纷站起身,赔笑着拜别长公主:“殿下同枭羽卫定是要商讨隐秘要事,我们就不打扰了。”
做官久了,谁手底都有几桩禁不住查的事儿,唯恐被直属于皇室的枭羽卫记住,夜半被他们寻上门,落进再不能见天日的诏狱。
因此李昭华一点头,他们都尽可能弱化自身存在感,战战兢兢地缩起身子,与枭羽卫错身而过。
李昭华目送他们仓惶离去的背影消失,站起身行入内室,令侍候在屋里的下人都离开。
贺凤影也让随从的两个枭羽卫在外等候,闭上门。
两人独处,对方知他身份,他不必再遮挡面容,摘下了面具。
李昭华懒懒支着下颌,想,若是忽视他面颊不慎沾上的血迹和浓重到连熏香都压不住的血腥味,姿容清绝的公子合该入画题诗。
偏是他十二岁佩刀入枭羽卫,凭皇权特许,斩杀叛逆乱党无数,刑讯审问同样游刃有余,很得她父皇母后青睐,未及弱冠之年便被提前擢升成为指挥使。
虽然这个位置迟早该他子承父业得去,但他能在四年时间里令枭羽卫众人心服于他,却全赖他自己的本事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