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残酷的画面,她连想都不敢想。

从此再听旁人说起相关枭羽卫的传闻,多半都会掩起耳朵。

可如果单单指方才来送东西的枭羽卫,其实还好。

青年戴着的金属面具,穿着一身黑衣,初见时虽的确令人发怵,但她没感受到对方的恶意,压迫感也并非针对她。

较之她被一些宫人指指点点或鄙夷以视来说,他的冷漠和距离感反而令她没那么窒息。

李桐枝想到这里打止,未再深思,重让猫儿窝在怀里,取来小几上的话本继续看。

懒懒捱到用膳之后,她准备正经躺下,午睡半个时辰,补一补今晨起早的困倦。

谁料方脱去外衣,盖上被子,宫殿外的宫人忽然唱名一声“八公主到”,生生将她的倦意吓飞。

李玉蟾寻她从来没有好事。

李桐枝胆战心惊地捏着被沿,求助般看着枕琴,心怀希冀地说:“枕琴,你同八皇姐说我睡下了,请她改日再来吧。”

枕琴记着昨日霄云阁内李玉蟾因一句话就对她动起手来,了然她内心的恐惧,点头出了门。

然而李玉蟾怎么可能好脾气到因一句话离开。

门扉被粗暴推开,她裹挟着冬日的冷空气一起气势汹汹地闯进来。

瞧着缩在床上惊惧交加的小姑娘,冷冷嗤笑道:“这不是醒着吗,小九,让侍女来同我说谎可不是好习惯。”

李桐枝慌张不已,杏眸蒙上一层水雾,不知该如何应答才不会触怒她,只得低首咬住下唇,试图用低姿态的沉默祈求她不要对自己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