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现在随意敞开的赭色外衫,可以窥见绷带紧紧绑缚在他的锁骨至左胸背。
一道深刻的刀伤横亘在绷带之下。
淮西王临死一击毫不留情,贺凤影反应过来,也就是险险错开足以致命的心口处。
连习惯治愈各类外伤的医师见了伤都忍不住惊惧,感叹他命大。
可他作为当事人感受不到什么痛楚,不甚在意。
随意撒了些止血的药粉,接着便不管不顾地日夜兼程赶回京都。
导致的结果就是伤势恶化,归京后必须外敷草药,好好休养一阵。
为免与李桐枝亲近时,被她嗅到草药的味道,发现自己受伤,贺凤影干脆知会父亲一声,没回忠义侯府,而是安歇在枭羽司内,等着能拆去绷带的时日。
不过没有身在侯府,并不意味着他全然不知府内发生的事。
得知孙医师的死讯,贺凤影简直被气笑了:“我父亲怎么管教你们的,一个连活动都被完全局限在府内的人,夜里能莫名其妙被外人杀了?”
在他面前汇报的男子是忠义侯教出来的人。
被贺凤影问责,他禁不住面露难堪。
解释道:“咱们府内明面上的部署不能与其他侯府有太大不同,否则外人生疑且不论,夫人和府内不知情的下人都会觉得奇怪。出入口反正有专人把守住,隐于暗处的暗卫负责照看的都是重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