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手,坐在榻边的白景辰随之握住她玉腕扣在了褥面上,也没说什么。
温宛意动了动,发觉表哥那只手怪沉的,哪怕没有刻意使力,只是自然地压着,就能压得她抬不起手,只能徒劳地松了半寸。
“表妹唇间气色好,表哥看了觉得很是安心。”白景辰笑着回她,只不过笑意不太明显,多了很多数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温宛意与他对视,总觉得他这笑意里带着伤悲:“表哥,你难过了。”
“嗯。”白景辰这次承认了,“入夜总是会难过些。”
前世的夙夜难眠让他患上了浅眠的毛病,总担心表妹在夜里愈发病重,也怕下人伺候不好,让表妹受了委屈。
不是他不愿离开,实在是舍不得走。
温宛意坐了起来,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徒劳地说道:“表哥,别难过。”
白景辰:“那表哥可以不走吗。”
温宛意:“……”
当然不行。
眼看表妹就要面带不悦了,白景辰连忙起身,故作轻松地整理了袖口,马上道别就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