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一直都挺会疼人的,就是永远愿意托着她的柔软月光,她的所有都会被表哥包容,虽然已经及笄长大了,但在表哥这里,她永远有资格胡闹。
温宛意从未有过如此安心的时候,哪怕是在家中,也有嬷嬷管教着,日复一日地告诉她不该怎样怎样,而表哥则会永远温声细语地溺着她,在表哥身旁总是轻松自在的,不用担心当下和将来,因为她相信表哥永远会为她摆平一切。
过了一段时间,表哥亲手为她戴上幂篱,她视线便朦胧起来,白珠缠金的珠帘摇晃出驳杂的光影,目光所及看得都不真切,只有表哥牵着她的手才是真实,就这样一步步被牵着上了马车,在煦暖的一隅挨着彼此,两人都没有率先开口。
可能表哥昨晚未歇所以有些累了,温宛意便也没打扰他,等走出了府门没多久之后,外面有了些动静,再停下来时,她便听到有人在车马外问候恒亲王。
表哥出面寒暄了几句,很快便回来了,回来之后轻轻捏了捏她指骨,告诉她方才外面是何人。
温宛意倒是不关心外面是谁,只是她听到表哥方才同那人说车马中坐着的是他颇为喜欢的“美姬”,心中倏地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今晚的扮演开场后,她也无需一直端着高门贵女的举止,而是该符合一个“受宠美姬”的行为。
再怎么胡闹,也不会被阿爹阿娘逮住的,外人更不会知道。
再没有比现在更恣意的时候了,温宛意满足地想着,等听到鱼跃鸢飞楼的名字后,心好似也跟着飞了出去。
下了马车,入眼便是这京中最繁华的酒楼,此楼共有三座,以中间的为最尊,足足筑了五层之高,金匾上写着“鱼跃鸢飞”四个大字,两侧则各是一座三层琼楼,左楼题着“浮游天地”右楼写着“扶摇入穹”,整体看来都是碧色栏槛,绯色户牖,门扇格心雕着鱼水相欢的纹刻,格扇下的裙板绘制了万迭青山图,好是一番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