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要灭口。”温宛意哑然,捂着心口看向她,“是我知道的太多了吗。”
温宛意死都想不到南骆郡主会将自己灭口,她还以为,自己这样的出身,不清不楚地在郡主府被杀,一定会让郡主惹火烧身,所以一直也没有提防这一点。
“你也不要命了吗。”温宛意质问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今日我来郡主府赴宴,所有人都是知晓的,若我就这样死了,这次的你该怎么洗脱罪名?世上再没有第二个心甘情愿替你去死的人了。”
“哈哈哈哈哈哈。”听了这话,南骆郡主竟然大笑了起来,她抬手卸去满头珠钗,让青丝垂落,紧接着脱去外裳露出一身白衣,“宛意,是他要你和我的命,是他哈哈哈哈。”
“太子?”温宛意立刻出了一身冷汗,“杀我尚且能说得通,但你们可是爱人,爱人怎会反目?哪怕反目,何至于要走到生死这一步。”
南骆郡主失声痛哭过几次,眼下已经再也流不出泪了,她轻笑一声,拿出一把刀,紧接着扶起温宛意,让对方躲在自己身后。
“我们之间的这点儿破事,不该把你牵扯进来的。”一向注重仪容的南骆郡主就这样披头散发地走出门去,她拿刀比在自己身上,知道一点儿都不体面,她却也只能苦笑,“但愿他能顾及最后的一点旧情,只要犹豫片刻,我便能护你离开。”
温宛意还是有些不敢走:“我怕,要是一出去变成筛子怎么办。”
“没关系。”南骆郡主歪头俏皮地朝她笑了笑,随即一刀扎进肩下几寸的地方,“我不是和他说笑,他手下的人也不敢赌,定然会先去回禀的。”
温宛意头皮发麻地看着她,这一身刺眼的白衣,像是囚服,像是丧服,血迹顺着肩下泅出殷红的颜色,一直地流,宛若绘了一条很长的血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