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傅沾沾自喜地抓住了人:“莫欺人老,老夫追上你也绰绰有余。”
太子殿下被拎住了袖子,于是懒倦地打了个哈欠,往池子那边瞧了一眼,意有所指道:“这池子里的水又高了几尺。”
“大言不惭,输了却要说是自己放水。”太傅哼声,“别不服气。”
太子只是看着他笑:“老师鹤发松姿,学生输得心服口服。”
日光泄竹隙,他站在这明暗的竹林里,几日的愁闷都被扫荡一空。
同一时间,这日光也照到了宫里的琉璃瓦上。
“再说一遍!谁死了?”有点儿耳背的老皇帝声音霎时高了不少,方才有点散漫的目光立刻如炬一般,“案子还没查出个结果,这刘玟仲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死在牢狱中了?”
“父皇,死者并非刘文仲。”白景辰知道自己父皇耳朵不太好使,但没想到居然能完全听岔,于是他重新说了一遍,“夜里天牢炬火晦暗,刺杀之人趁乱放了一把火,试图用调虎离山之计杀害吏部尚书刘玟仲,谁知竟阴差阳错杀错了人。”
皇帝放心地坐了下来,同时一眯眼睛,追问道:“你怎知刺客要杀的是刘玟仲?”
白景辰心平气和地解释:“因为那被误杀之人,长相与刘玟仲颇为相似,所以儿臣斗胆如此猜测。”
“原来如此。”皇帝呵呵笑了一声,又道,“只要刘玟仲没死就行。”
“父皇。”白景辰利落地上前一掀袍角,跪地请命,“经此错杀一事,儿臣心知自身才疏智浅,单凭瑞京尹府无法彻查此案,恳请父皇派大理寺协理共审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