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义兄不好,当年若不是我一意孤行,也不至于让你我分开。而今更是,还拖累你与我一起置身险境。”穆睿逆着隐约照进来的月光,小声道,“对不起。”
“不算拖累。”邓文郁也压低声音,告诉了他一个秘密,“义兄,你我一定可以活下来,江月令的三分之一在我手上,所以一些江湖高手也在我左右。”
穆睿诧异地看向他,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师父竟把江月令给了你?”
“对啊。”邓文郁不以为然。
“为什么要告诉我。”穆睿不解,“持令之人,不能轻易展露身份,贤弟你为什么……”
邓文郁道:“你我之前是师兄弟,如今更是至亲的义兄弟,我当然会告诉你了。”
穆睿重重一闭眼,可算想明白当年师父那番话的含义了——邓文郁行事保守却性子良善,对亲近之人全盘信任,却不知人心险恶且易变,最亲之人反而容易伤得最透彻,对方在信任的人面前就像个筛子,举止放松,防备大降。而他自己,行事虽然激越,喜欢险中取胜,却也容易一败涂地,又因为心肠算不上敞亮,无论对面是谁,防备心都会很强。
他们很多方面都是截然相反的,所以两人结伴做事,各自都能为对方弥补些什么,也就能很好地规避掉一些错误。
“以后这些事,不要告诉别人。”穆睿内心不可谓不撼动,他抬手轻轻一拍邓文郁的脑袋,叮嘱道,“贤弟叫人如何放心?以后义兄再也不会舍你而去了,免得你被人欺瞒利用。”
“要想义兄在王爷那里得到信任,你我与江月山庄的羁绊必须要告知对方。”邓文郁坚定地开口,“这么多年了,我不想继续隐瞒下去了,既然王爷有心参与夺嫡之战,那我们也该登台露面了。我身为江月令的执令人之一,完全可以率先表明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