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令他失望的是,时容的面色并没有什么大变动。甚至他还微微一笑,询问道:“是吗?衣怜情的寿命,似乎还未尽吧?”

在无人看得的角落,时容的手指,悄悄地攥紧了。

“说来也怪。”大长老看不到时容面上的难过,诉说事情的兴趣也淡了下来,“衣怜情此人最是贪生怕死,这一点想必你我都心知肚明。”

“可有弟子想拿他作为炉鼎采补的时候,没想到他却如此刚烈,竟自爆了紫府……如今已是性命垂危了。”

时容手腕一颤。若是因为此事的话,衣怜情会有如此举动,其实并不奇怪。

衣怜情自幼长于青楼,母亲是个妓子。他曾亲眼目睹母亲的死去,最为排斥和恐惧的,平时如母亲一样,身不由己。

或许正是因为此事,触发了他心中的梦魇吧。

只是曾经,时容会因为衣怜情的噩梦与心魔,而温声抚慰他。到了现在,他的心中却镇静到可怕,无甚情绪波动。

时容食指点了点桌面,“我倒是有些好奇,宫里哪个弟子竟如此大胆,敢对曾经的副宫主下手?”

尽管衣怜情犯下如此大罪,他曾经和时容到底是亲密无间。弟子们极会看眼色行事,谁也不能保证时容会不会心软,念起旧情。

再兼之衣怜情到底当了千年的副宫主,威严犹在,普通的弟子可没有这样大的胆子,如此迫不及待地冲他下手……

“这倒是我御下不言了。”大长老温和地笑了笑,“是我弟子的某个小徒孙,心高气傲,热血昏头才做出了此等错事。”

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当然,他也为他的冲动付出了代价。年纪轻轻的,竟是尸骨无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