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容冷笑,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燕檀央这张满是仙气的脸显得格外面目可憎,“檀央公子,你不会以为,说句抱歉就能解决问题了吧?”

燕檀央十岁为质,如今已在启国待了十年,仍然无人问津。他在启国可谓是人人可欺,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躲在质子府闭门不出。

时容不欲做那等仗势欺人的小人之举,只是心中郁气难平,他又从不是个好性子的人,干脆就想在燕檀央身上泄怒。

宋玉竹惊愕地看了时容一眼,但没有出声。燕檀央的侍从倒是忠心为主,他大着胆子试图震慑时容,“这位公子,我们殿下可是燕国的嫡皇子……”

“燕国嫡皇子?”时容嗤笑一声,目光轻蔑地上上下下打量着神情瑟缩,唯唯诺诺的燕檀央,“你不说,我倒还真看不出来,他是位皇子呢……”

这副模样看了真是心烦,白瞎了这样的好容貌。

“你——”

“玄凤,退下吧。”

燕檀央轻声阻止了侍从,他的目光在时容眉心的红痣上飞速闪过,声音隐忍,“这位公子,若是您有何不满,大可直说,不必……”

他深吸了一口气,面色苍白,声音飘渺,“不必如此羞辱我。”

他这模样真是可怜至极,有种仙人落难,珠玉蒙尘的感觉。换了心软的人,必定会毫不犹豫地站在他身旁,帮他讨伐恶人。

可惜时容就是那个恶人本人,也不知为何,看到燕檀央这副可怜的模样,他反而心中舒畅无比,恨不得让他更可怜一些。

“我羞辱你?”时容想着燕檀央正好给自己出了个好主意,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自己非得好好地羞辱羞辱他不可,“我就是要羞辱你,你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