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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檀央踏出房门后,面上的惊慌与羞窘之色迅速褪去。他伸出手指抚了抚唇,唇齿间仿佛还残留着少年清甜的气息,他的眸色瞬间冷了下去。

时容说的话太过难听,而母族尽诛一向是燕檀央的逆鳞,他当时是真的怒极了,完全失去了理智,心中只余杀意。

可是看到那张喋喋不休,吐露出恶毒言语的柔软红唇,他却没有多想,按住了少年的头,狠狠地吻了下去……

在启国为质十年,他最擅长的便是隐忍,从未冲动行事过。可为何到了这哥儿面前,却再也忍不住了呢?

这个问题,燕檀央不愿去想,也不愿去承认。九岁以后,他便失去了所有作为人而该有的情绪,自然也全无弱点。

他亲眼目睹了母后为爱痴狂,吊死在宫中,看着林氏满门尽诛,而自己的好父皇却与别的女人寻欢作乐……

他便知道,“爱”是这世上最无用、最残忍的东西。它犹如沾满了毒药的糖,看似甜蜜,实则见血封喉,要人性命。

他燕檀央,自然不可能会是那种被情爱冲昏了头脑的蠢货。

或许是时容的容貌太过出色,他也不能抵挡;又或许是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时冲动;又或许,是……

但无论如何,“爱”这种无用的感情,都是不可能会出现在他的身上的。燕檀央漠然地放下了手,令自己静下心来。

“殿下。”玄凤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燕檀央的身后。

燕檀央没有回头,声音冷淡:“燕国情况如何?”

“二皇子骑马摔断了一条腿,再无治好的可能。他通过蛛丝马迹查到是六皇子下的手,眼下正疯狂报复六皇子,朝堂上也被搅和得乌烟瘴气。”

“三皇子与右相公子争夺一青楼女子,岂料右相公子喝醉了酒,失手将三皇子刺死,右相府因此获罪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