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一触即发。

……

等裴临渊再醒来时,他们正在一处山洞中,已经逃离了追兵的追捕。洞口外,裴羡鱼倚着石墙站着,视线牢牢地锁在远处。

裴临渊循着她的视线望去,曾经山谷里茂盛的森林被夷为平地,灼热的火焰燃烧在大地上,地上,是一具具辨不清模样的焦尸,而在那片焦土的中央处——

一把剑,屹立着,而它的主人却无了踪迹。

那是娘的佩剑。

虽然是第一次见,但裴临渊一眼便认出了那把剑是属于谁的。

“娘呢?”裴临渊喃喃问道,这是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的可怕。

裴羡鱼没有说话,眼睛依旧死死的盯着那把屹立不倒的剑,似是要将这一幕狠狠记在心里,绝不允许忘记。

“……”裴临渊沉默了一下,随即拉了拉裴羡鱼的手,对她扬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羡鱼,我们去把娘的佩剑拿回来好不好,等娘回来了——”

“娘不会回来了。”裴羡鱼冷淡地打断了裴临渊的话,她蹲下来一把将身子小小的裴临渊,终于是忍不住哭了起来,声音里满是哽咽。“圆圆,娘不会回来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最后一点侥幸也熄灭,脑子里不停闪过与这一世母亲的想处。他并非真正的五岁幼童,他清楚明白“不会回来了”意味着什么。

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抓住一般,胀得生疼,而那股疼痛又流入四肢百骸。

他想要哭泣,想要怒吼,想要发疯——可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