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裴临渊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纷杂不明的情绪。“那个时候那个男人对你,的确算是真心的。”

“羡鱼,直到如今,我依旧不懂那个男人为什么口口声声说爱你,却又能毫不犹豫地背叛你呢?”、

……

一清门房间内,裴临渊蜷缩在床上,面部扭曲涨红,全身上下每一寸经脉都在发出剧痛,猩红的纹路在身上若隐若现,独属于魔族的气息萦绕在他的身周。

“魔气?为什么临渊身上会有魔气。”魏澜山一脸诧异地看向蜷缩在床上因为痛苦而意识模糊的青年,如临大敌。“他是魔修?!”

察觉到魏澜山的态度变化,裴羡鱼赶忙将裴临渊挡在身后,一脸焦急地想要辩解:“不是的,魏郎,你听我解释……”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还得从魏澜山带着裴羡鱼和裴临渊回一清门商讨结契大典说起。裴羡鱼与魏澜山相恋已有些时日,魏澜山也已说动门内长辈为二人在一清门内举办结契大典。故而,裴临渊作为裴羡鱼唯一的亲族,自然是要陪同前往。

本来一切事宜都已商量好,一清门上下对裴家姐弟亦是恭敬有加。可谁知在晚宴过后,裴临渊却突感不适,身体昏沉不堪,意识到不妙的裴临渊赶紧回了房间。但没想到,还是被因为担忧而追上来看看的魏澜山给发现了。

“不,不对。”魏澜山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床上的青年,表情错愕又带着点……惊慌。“魔修的魔气要更加浑浊斑驳踩碎,而且他身上的红痕简直就像是传说中魔族的魔纹……”

裴羡鱼听到魏澜山说出“魔族”二字时,脸上闪过显而易见的无措和心虚,连反驳的声音也变得少了几分底气:“魔族,魏郎在说笑吗?魔族早在几百年前就被封印了啊。”

她的反应让魏澜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脸色变得苍白,自言自语道:“是了,方才的宴会上有一道以烈山果做成的菜式,常人服下只会觉得情绪高涨,但若是魔修或者魔族服下便会激发体内魔气与魔血。”

说着,他又望向床上痛苦挣扎着的青年,语气笃定:“裴临渊如今这般,与我门密卷中所记载的半魔激发出了魔族血脉的模样一般无二。”

“半魔……”此时魏澜山望向裴临渊的表情已经变得冰冷,手中白光一闪,本命法剑便已握在手中,步步往床边的青年走去。“不应存在于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