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没变,在山上待得还习惯吗?道观里的师傅们看你年纪小,有没有欺负你?”
“习惯,他们没有欺负我。”
那何止是没有欺负,天天喊他小师叔呢,可怜十七岁刚进去的周也就得板着脸装深沉了,面对七八十岁的老爷爷喊他小师叔,还得苦苦忍笑。
有时候忍得受不了大腿都等掐青。
燕邵又问了他好些事情,周也一五一十回答,像个被问起学习的小学生,偶尔会努力思考下。
他这样子没有小时候可爱了,像是有点儿怕人。
燕邵忍不住叹气,他还是喜欢小时候那个坐在他腿上吃着糖,把哈喇子流了他一身西服的小阿也,抱在怀里软糯糯的。
说了会儿话,燕邵就出去了。
房间里终于只剩下两个人。
从他进来起,燕闻筝就没有说过话,而周也自然也憋着气,看都没有看他。
燕邵一走他就把眼睛盯在地上,那张漂亮的小脸努力地板着,像个正在置气立志不跟父母说话的幼稚小孩儿。
房间里有扇大窗户,敞开着,风呼啦呼啦往里吹,一会儿快一会儿慢,把窗帘吹得活像喝高了似的。
地板都要被盯裂了,周也把目光转到自己脚上,带着几分难过的想,这个人没有要哄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