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里我无微不至地照顾你,你的衣服是我洗的,饭是我打的,所有的东西都是我帮你一一整理收拾,不是我天生喜欢伺候人,而是我想对你好。”
“可是路少,就是请个最廉价的保姆,叫个陪睡的鸭子,两年也有好几万了吧,你是怎么忍心这么对我的呢?”季阳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丝毫起伏,他的语气根本不像是要问个理由,更像是在冷静地为两人判下一个死刑。
路夕这次沉默了很久,他似乎极轻地吸了口气,半晌才说:“你刚刚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无法反驳,但结果我不接受。你要钱,我可以给你,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但我不接受你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我不爱你,我不接受这样的结果。”
“没事,如果这样让你觉得委屈了,那你就当做是我不爱你吧。”
路夕握手机的那只手一下子就紧了,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季阳轻轻笑了下,仿佛不知道自己的话语有多伤人,客气地说:“谢谢你帮我考上Q大,也谢谢你这两年的陪伴,但我想我们并不是同路人,祝你……”
路夕的声音忽然变得偏执:“怎么就不是同路人?我当年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去你的城市找你,费尽心思帮你上Q大,难道就是为了让你退学后对我说一句不想欠我的跟一句谢谢吗?季阳,我们这两年除了……”
“那天打了你,很抱歉,另外季浩欠你的一百万,我保证会在三年之内还给你。好了,就这样吧,再见。”他根本不理会路夕的话,比他还偏执地地说完了自己的话,然后行云流水地挂断了电话。
这就是季阳,看似圆滑世故,其实无比真诚。
他对亲近的人从不计较,比如季浩,比如郁白初,比如……路夕。可当一段关系结束时,他又比谁做的都体面,明明受到伤害的人是他自己,他却会积极地将自己得到的哪怕一丁点东西都还回去。
外人看了会夸他人好,但熟悉他的人却知道,这是种变相的一刀两断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