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找了两个凳子过来,放在季阳跟郁白初身后,让他俩坐着。
路夕走过去,不动声色地站在季阳身旁。
从侧面看,是一个保护的姿态,眼神冰冷而带着威胁地俯视地上三人。
也不知道季阳是没有看到,还是默许了,反正没有再闹了。
他看着自己父亲,说:“我见到我妈了。”
他爸似乎僵了下。
“我妈说,她这些年一直都有给我寄生活费跟学费,爸,我想请问这些钱都去哪儿了?”
路夕跟郁白初都看向了季阳,随后将带着愤怒的目光,转向了颤巍巍说不出话的中年男人。
季阳似乎也不期待他能回答自己,说:“本来还想给你好好养老,现在看也没有必要了,从你主动接我回家那天起,我就已经在养你了吧,用我的学费、生活费,养着你们一家子。”
“阳阳,这些年我们也是照顾过的你的,你不能……”他后妈小心翼翼地开口。
“不能怎么样?”
季阳笑了笑,说:“如果今天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来跟你们对峙,你们应该就不是这幅语气了吧?你们会理直气壮地说,对!钱我就是拿了,就是私吞了怎么样?有本事你去告我啊!我伺候你吃喝拉撒这么辛苦,我拿你点儿钱怎么了?”
“阿姨,做人还是要讲良心的,我这些年没回来,但对你们可是一直孝顺的很。从大一开始,你、我爸、季浩,你们的生活费、医药费,还有学费,都是我辛辛苦苦赚回来寄给你们的,是不是?”
“我、我们有给你存着,存着娶媳妇……”
“不用了,你们留着养老吧。”
也就这几句话,季阳似乎说累了,站了起来,轻声说:“你们欠的债我已经帮你们还清了,今天这一顿打,也算是让你们记个事,欺负我那么多年,到头来还要我给你们擦屁股,打一顿还便宜你们了。”
“户口本给我,我要去迁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