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阳放下话筒，走下台，经过路夕身边的时候，被拉住了手臂，他回头，见路夕紧张而慌乱地看自己，几乎用恳求的语气说：“别走好不好？至少不要现在走，明天，明天我送你回去？行不行？”

季阳问他：“你查到视频从哪里来的了吗？”

路夕忽然不说话了。

季阳笑了下，但这笑容却让路夕感到陌生跟害怕，他说：“队长昨天就查到了，是寇行，你朋友，警察局我跟他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你出去了，应该不知道，他其实很不待见我。”

又问：“路夕，你刚刚为什么不敢说？”

路夕没有说话，抓着他手臂的那只手，在轻微地颤抖。

季阳说：“好，你不说，那我来说，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不喜欢我，你哥哥、你妈妈、你朋友，可能还有很多很多，他们不会伤害你，所以把不满都发泄在我身上。”

“路夕，我这边的关系一直都处理的很好，那么你呢？你处理好了没有？”

“你没有，从来没有。”

“我不在乎视频是谁发出来的，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我只知道，视频一开始是从你妈手里流出来的。”

路夕握着他的手僵硬得仿佛木头，又像是铁箍，让季阳根本抽不出来。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

“路夕！”是路齐鸣赶过来了，他一边往这边走，一边大声道：“快放开你弟弟！你在干什么？让你弟弟走，听见没有？”

路夕回头，眼神骇人，哪里是准备听话的样子。

父子俩还没有吵起来，季阳忽然凑到路夕耳边，轻轻说了两句话。

没人知道他说了什么，但所有人都看见，路夕在一瞬间瞪大了眼睛，抓着季阳的手，慢慢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