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阳还维持着穿衣服的动作，一只手缩在袖子里没有伸出来，脚上光着，几根脚趾因为踩在微凉的木质楼梯上而微微蜷缩，那楼梯是黑胡桃木，衬得他脚面雪白，没有半分瑕疵，只有关节处跟脚踝那里微微泛着粉红。

季阳愣愣的，连反应都忘记了，下意识回道：“……早。”

他妈已经在桌边吃早餐了，看见他，似乎有些无奈，对身边的女儿低声说了句什么。

囡囡立即点头，起身跑到玄关，拿出一双毛茸茸的拖鞋，整整齐齐地摆在季阳脚下的楼梯上，仰头乖乖道：“哥哥，穿鞋～”

季阳耳根子都红了，弯腰去穿鞋，“好的好的，谢谢。”

周淑怡看见他红着的耳朵，猛然间想起之前住在一起，季阳总是动不动脸红，这会儿终于明白是为什么了，忍不住在心里叹气叹的更加厉害。

想不到儿子是个恋爱脑。

不过……

她看向蹲在季阳面前，正在替他穿鞋的路夕，心说：还好，找的也是个恋爱脑，今后被欺负的可能性不大。

季阳见他妈看过来，脸上都要冒烟了，小声喊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能穿。”

路夕很淡定，松开他的脚，起身说：“已经穿好了。”

“你这人……”

“去吃早餐吧。”

“你吃了？”

周淑怡的声音从餐桌那边传来，听不出情绪：“过来吃早餐吧，阳阳，你今天不是要回A市？”

“是，我坐飞机回去。”季阳本来想去拉路夕，但被路夕轻轻推到了餐桌前，椅子已经拉开了。

季阳只能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