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歌从中推演出十几张丹方,其余医修林林总总,竟共钻研出几十种魔毒的解药。他们便是首批试药之人,效果显著,这些药还将会救许多人。

涣霜听得目瞪口呆,拼命的试图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虽然自他回来后,有许多事情和他记忆中的都不太一样,但拓印他神识的事在他回来之前便发生了,所以上一世这些药方应当也被钻研出来了,为什么上一世没人来找他道谢?

绞尽脑汁,涣霜看着其中有几人有些眼熟,终于想明白了。上一世,根本没人相信他在魔气中保持着灵智,相信他能控制体内的魔气不伤害他人。所有人都不满溯雪仙尊因一己之私,包庇魔修。

自然,也不会知道那些突然被钻研出来的药方与他有关,云知歌说过,他的这些特异之处是仙盟机密,本不应让别人知晓。

但是现在……涣霜疑惑的问道:“不是发过誓吗,为什么你们都知道了?”

“李明心道友告诉我们的,然后他就因为违背誓约被天雷劈了。”

众人看向一少年模样的修士,他头发有些卷曲,面色发黑,身上萦绕一丝烧焦的气味。他豪爽的一摆手说道:“区区天雷,怎能阻拦我报恩之路?!”话音未落,哄堂大笑。

涣霜也笑了出来。白衍之满是欣慰,涣霜终于不再视所有人为洪水猛兽。

这些修士们放下如小山般的礼物,又在白衍之的授意下与涣霜定下来日同游的约定后纷纷离去。涣霜将这些礼物拆开看了又看,满脸写着不可置信,最后小心翼翼的放到白衍之刚给他的储物灵器中。

白衍之则在一旁一直守着他,记录与应和着涣霜每一丝的喜悦之情。都收拾完后,涣霜还是忍不住,数次欲言又止后开口说道:“主人,我有个问题想不明白。”

在白衍之鼓励的目光中,涣霜说道:“云前辈说我和其他魔修不一样的地方是机密,不能让人知道。那如果别人不知道这件事,也不知道药方与我有关,他们岂不是都以为主人包庇魔修?

药方是医修们苦心钻研出来的,我不敢贪别人的功劳。但是……但是……。”

涣霜突然觉得十分委屈,为他自己,更是为白衍之。“为什么夸奖的话归他们,骂声归我们?”

白衍之轻轻拭去他眼角泪水,抱住涣霜说道:“我们涣霜真是聪慧,竟然能想这么多。我这件事是我想错了,我配合他们保守秘密,是为了不让有心之人盯上你。仙盟虽对你也有所图,但他们顾及太多,且有我在,他们不会伤你。”

原本,白衍之不在乎骂声这种身外之物,但刚才他看到涣霜开心的模样,他知道自己错了。他不在乎,涣霜在乎,他便在乎。

即便让涣霜与他一样,离群索居,涣霜心思敏感细腻,他知道所有人都讨厌他,他会不开心。

“那……那现在有人盯上我了?”涣霜举一反三,他似乎真的给他的主人惹下了不得了的麻烦。

“无妨,不过是些虚无缥缈的事,三千世界的修士皆受仙盟管制,不可随意行杀人夺宝之事。能与我匹敌者,不过尔尔,且大都身居高位,牵一发而动全身。”白衍之安慰道。

如今真正知晓涣霜体内魔气异常的,只有他,还有曾经帮涣霜疗伤的云知歌。或许……还有仙盟盟主。若不是涣霜魔气失控,大开杀戒,盟主不会直接对涣霜出手。

云知歌虽然爱看热闹,但知轻重。若因他一时嘴快,令涣霜陷入险地,他知道白衍之绝对不会放过他。

而其他人,目前只能通过寥寥几句话,再用推演之术推算。不过是件虚无缥缈,不知道究竟会不会发生,多少年后发生的事。越是善推演之术者,越是怕死,更不会如此莽撞的直接发难。

虚无缥缈?白衍之虽说的轻描淡写,涣霜却不信。能让他的主人忌惮,让仙盟列为机密的……

涣霜忽然有种感觉,这件事便是以后所有劫难的根源。涣霜很想问个清楚,但冥冥中却又觉得,自己应该知道,应该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大能盯上自己。仔细一想,却怎么都想不到,就像是某一段记忆硬生生从自己脑海中消失了。

涣霜拼命的在自己的记忆中寻找,在即将找到的时候却忽然感到冥冥中的警告。白衍之摸了摸涣霜的脑袋说道:“别想了,此事天机不可泄露。”

而离着天机最近的,便是仙盟盟主了。思虑片刻后白衍之说道:“我准备加入仙盟,任长老一职。”

涣霜一下子回过神来,上一世,他的主人可没做这个决定。所有事情的发展都与他的记忆快速偏离,像在森林中迷路,他不知道下一瞬会看到什么。更不知道白衍之的这个决定,是会让事情变好,还是又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