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池榆惊喜的是,晏泽宁居然醒了。
晏泽宁靠在佛像的弥座上,低垂着头,两边的黑发垂下,池榆看不清他的脸。
“师尊?”池榆把包着的参片放在桌上,“你怎么有力气起身了。看来那大夫的方子还是有用的。”
晏泽宁抬起头,用空洞的眼眶及密布疤痕的脸对着池榆。
他冷静地说着:“我以为我已经死了。”又低下头,望着自己那双手,良久,他问道:“你为什么救我?”
“你的灵根没有了。”
池榆听这话不对劲,她抿唇道:“师尊,你那时候有意识?”
他才刚醒来,她也没有告诉他,他怎么知道她灵根没有了,除非,当时他是有意识的,那么……
“师尊……当时是不是很痛……”
晏泽宁听了这话,双手捏紧了衣襟,嘴唇翕动,却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你不痛吗?
你的灵根毁了,你不痛吗?
池榆捏着自己的下巴,抬头望着庙顶,回答他刚才问的话:“与其说为什么救你,还不如问我为什么不救你。”
“救人需要什么理由。”
只是灵根而已。
“师尊,我承认灵根很重要,为了这个东西很多人认为付出再多东西也是值得的,但我不这么认为,如果我灵根能换得你活命的机会,那可真是……太好了。”
池榆抓住晏泽宁的手,“你看,师尊,你现在平平安安的,那就是天下第一令人高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