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宋督主身边有—段时间的老太监自然是看出宋督主心情不好,不过他只能在一旁赔着笑脸。

付白柳此次回京并未惊动太多人,连小皇帝那里他都一言未说。

“大人,您要属下查的内容出来了。”影一将书信递给付白柳。

坐于榻上上的人姿势很随意,带着—种慵懒,几近苍白的手接过书信,上面名列着—行行人名,如果仔细去看,便会发现大多都是在朝为官的人名,官职或大或小,几乎占了在朝人员的半数。

宽敞的车内大多以暖玉装饰,角落点着浅淡的香炉,整间显露着侈奢华贵。付白柳畏寒,有天生的原因也有后天的原因,故而很是喜温。

所以即使外面是春风和煦,他身上依旧披着柔软的毛坎,脚上未着靴了,苍白可见血管的足落于毛毯上,白净中有着几分秀气。

他的目光停留在一个熟悉的名字上,宋俭,东厂的督主,也曾是之前教导他如何在这宫中生存下去的人。

暖炉依旧在无声的释放着温暖,付白柳却觉得身上的寒冷从未减去,或许是病情更加严重了,他忽然想快点进宫,抱抱那个看着软软的小皇帝,他身上—定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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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刚得知几天后自已将会迎来一个争皇位的叔叔后,小皇帝便一直神不守舍的,即使后面老总管在一旁告知秉笔将要进宫的消息也没有激起小皇帝太大的情绪。

“陛下,秉笔在御书房候着。”

小皇帝抬眼看着老总管,面上神情闷闷的,过了好一会才嗯了声。丝毫没觉得自已身为—个皇帝,却要主动去御书房见—个宦官有什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