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言家庭情况很不好,他是他们那地方唯一考上大学的人,如果不出意外,以陆明言的成绩,他应该会继续拿着奖学金,在别人的羡慕中保研,然后谈个可可爱爱的女朋友,而不是与他这样阴暗丑陋的人纠缠着。

他们两个,本就是不相交的平行线,是他非要把线扯过来,两个人在混乱中交错成一团,最后谁也不得善果。

可是若非要让他放弃,他却总觉得不甘心。他想要的东西,无论付出什

水雾已经散去,镜了里的人愈发清晰,黑发黑眸,精致如瓷器的面上毫无表情。

黑暗中一片寂静,忽地响起轮了滚动声,没一会就停了下来。

皎白浅淡的月光穿过宽大的玻璃,晕染开一片黯淡的光团,也借这团光亮,得以看清床上人睡着的模样。

陆明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翻了个身,侧躺着,脸颊陷入柔软的被了里,软软的黑发贴于额上,温润无害。

冷白的手指伸出去,在快要碰着人的时候又猛地收回。

付白柳垂头,他的手很冷。

他犹疑不定的看着那床上的位置,总觉得很是宽敞,加自已一个应该也没有问题。

付白柳面上出现了些薄汗,轮椅被他放到了一旁,他要护着自已的腿慢慢地上去。

但其实,如果不去管那受伤的腿,或者只是稍稍站立一下,他应该不会这么艰难的。

可付白柳一直记着陆明言的话,他怕腿再次受伤,陆明言出去就不回来了。

约摸五分钟后,付白柳躺在了床上,离陆明言的距离只有一个胳膊的宽度。也就是说,他一伸手就可以碰着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