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眸,心想或许秦恪察觉了什么,以为他们冷战了。
他声音虚浮,“别人我都不担心,只有你们小两口我一直记挂……你们还年轻,结婚不到一年,火气旺,也要床头吵架床尾和……笳笳,我们阿铎是个蠢小子,除了做手术和玩,什么也不会,你要多担待。”
盛笳还有三分之一的思绪放在两人合在一起的双手上,听此赶紧迷迷糊糊地点头。
倒是裴铎见老爷子神色因为病痛而微微扭曲,担心他说这些话心里难过,压着心里的难受,故意笑着说:“谁说我什么也不会了?您前几天昏迷不醒的时候,他们都吓死了,只剩我幸存,跑前跑后地伺候。”
“……混小子。”秦恪佯装生气,但有这样一个孙辈,总是骄傲的,“你还好意思邀功?”
他缓了缓,瞧见盛笳轻轻搭在裴铎虎口的拇指,又盯着裴铎道:“阿铎,你答应我了,你们小夫妻要永远美满,你得爱护笳笳一辈子。”
裴铎看着姥爷紧蹙的眉头,沉默稍许,眼睑动了动,低声道:“嗯,我答应您了。”
“去吧……”秦恪闭上眼睛,好像一桩心事了却,又叫了“秦忆真”的名字,盛笳知道,这是跟他们两人交代完毕。
他们起身,往后走,站在窗前。
盛笳一声不吭。
他们的手还牵着,她见前面挡了两人,想挣脱时,裴铎再一次牢牢捏住了她的手指。
她抬头,不太高兴地看了他一眼。
裴铎没理她,只是手指都因用力而发白,他好像固执地要在秦恪面前将这出戏演完。
直到秦恪因为疲惫再度昏睡过去,裴铎送亲戚离开,他们走出病房,到了走廊尽头时。
他才主动放开了她。
盛笳低头看看自己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