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岁的男人,血气方刚,又不是进了庙的和尚。
他身边这些朋友都是自小一起长大的,谁也不认为他是会为某个人戒断感情和欲望的情种,于是,两瓶红酒见底,有人笑着道:“裴爷,前几天遇到个不错的姑娘,要不要认识?”
裴铎轻轻晃着酒液,闻言抬起眼。他以前本没这么爱好酒,只把其当成个消遣,如今,他参加酒局的次数一点点频繁,次次都会喝到微醺,回家从头到脚地淋个凉水澡便睡觉。次日醒来,前夜聊了什么也不记得。
略微浑浑噩噩,却有麻痹奇效。
他尚未回答,先有人调侃,“既然是好姑娘,你竟然舍得不下手?”
“人家看不上我呗,嫌我一身铜臭味儿,说真的,裴爷,那姑娘今年预备直博,学的是影像医学,算你半个同行,父母都是教授,才二十四岁,特别聪明不说,看着可真是干干净净的漂亮。”
他们了解裴铎,知道他一般看不上脑子不够使的人,不论是朋友还是工作上的伙伴,他都会挑选跟的上自己思维的人。一旦意识到对方是朽木,他便懒得再费神。
见他不说话,好友笑笑,“你认真考虑考虑呗,但别太久,我上次跟那姑娘提了一句,人家对你很有兴趣。”
裴铎还是垂眸瞧着杯中红酒。
那酒倒映着顶上的光,晃荡起来,像是藏着月亮,又像是藏着含了泪的笑脸……
他忽地一饮而尽,抬起头时,是一张漫不经心的笑容,“行啊,见见就见见。”
*
市中心有一家迷你高尔夫店,裴子铭和刚认识的高中同学周末同去。他个子高,人长得帅,一个快要毕业的女孩儿不怕冷似的,穿着吊带往他身上贴,裴子铭黑着一张脸快要贴到墙角去,最后终于忍不住一根手指头顶着人家的肩膀,“你……我有喜欢的人了。”
女孩儿哈哈大笑,似乎觉得他可爱又单纯,她大胆地上手乱摸,看他微红的耳朵,耳语,”你不会还是小处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