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笳脸上微微热起来。
她知道,裴铎若是想哄一个人开心,将她放进蜜罐里,裹进云端中,都不是难事。
相反,盛笳反而期待他可以在男女之事再笨拙一些。
可他不是,他就是可以如此游刃有余地拿捏着她的情绪。
裴铎侧着头,将脖子上几根随发捞起来,指尖所经过之处,冰凉又酥麻。
只听他又随口道:“再说,技多不压身,我以后可以给我女儿扎头发。”
盛笳低下头,听到自己的砰砰心跳声。
……她本来从不奢求他想过以后,甚至在怀疑他是否说的是和自己的以后。
裴铎刮了一下她的下巴,“把头抬起来,我看不见了。”
他站起来,俯下身,半个身子都挡在盛笳侧面,像是环抱着她。他低头细细打量盛笳的脸,直到后者变得羞愤,他才笑着问:“你是不是腮红用多了?怎么脸这么红?”
“……”
被人戳中心事,盛笳抬手就要推他,“你别靠我这么近,热!”
裴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看出她害羞了,退后一步,假意警告,“别乱动,头发给你揪成斑秃概不负责。”
盛笳瞪着他,看着他挑出一根细皮筋,将自己的头发扎好。
完成最后一步,裴铎问:“觉得怎么样?”
盛笳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裴铎的手法当然无法跟专业妆发师相比,几根随发轻轻飘飘鬓边。
但这是自己的丈夫亲自打理的。
实在意义非凡。
盛笳少女怀春的时候不是没有羡慕过“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