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下床,卧室门被打开。
裴铎脚步顿了一下,走进来,关上门,“醒了?”
“嗯……阿嚏!”盛笳抖了一下,光着的双脚刚刚踩在拖鞋上又立刻缩回被子中,她抬起头,低声道:“你怎么不叫我起床?”
“叫了,你没醒。”
盛笳脸有些红,想起中学时班主任总骂最后一排的男生“成天睡得像个死猪”,她又问:“真的?”
“假的。”裴铎随意地回答,侧身对着她,单手从领子处提起自己身上的T恤,脱掉,然后换掉刚刚烘干的衬衣。
盛笳赶忙挪开眼,不看他绷紧着的肌肉。
裴铎换好衣服,看着若有所思的盛笳,“起晚了就起晚了呗,没人催你。”
盛笳知道没人怪她睡懒觉,她只是不愿在秦家的第一个春节就睡到日上三竿,她不甘心,接着问:“还有人没起床吗?”
裴铎低头琢磨了一下,笑着答:“有啊——秦瑞瑞。”
“……”
盛笳下楼时已经接近十点。
秦斯正在给瑞瑞剥橘子,抬头笑问:“笳笳,睡得还不错吧?”
她也就睡了五个小时,但还是点头,“挺好的。”
*
回家后的那个下午,盛笳发起了低烧。
她躺在客卧里,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又冷又热。
裴铎敲了敲她房间的门,端来一杯热水,又拿出体温计对着她的脑门按下测试健,“37度6,后悔看兔子窝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