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主卧里, 有一件盛笳的睡裙,是上次留在这里的。她坐起身,从柜中找出来, 正要给自己穿上,身后的裴铎忽然懒懒散散地撑起上半身,看上去很闲得将裙摆捞起来, 卷在手里玩, 盛笳扭头看他, 然后把睡裙拽过来,小声道:“你轻点儿, 这是真丝的。”
裴铎轻轻笑了一下, 凑过来, 抓住她要穿衣服的手, 忽然问:“我刚刚没摘表前,是不是划到你了?划哪儿了?”
盛笳一顿, 脸红得更厉害, 拍掉他的手, “……没划到。”
裴铎床头前, 侧头看她穿好衣服, 露出的胳膊上还有两道不深不浅的红痕。
她大约是没注意到,在站起来时, 他道:“你要去哪儿?”
盛笳回头, 头发遮挡在锁骨和胸前, “回去睡觉。”
“就在这儿睡。”
裴铎掀起眼皮,淡淡开口, “你要是认枕头,就回去把你屋里的那个拿过来。”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裴铎乐了, 盯着她看,低声问:“抽屉里的结婚证是摆设?”
盛笳也看着他,心中暗暗琢磨着他此刻的神色是否代表着真诚。
她很快得出了否定的答案,心里想,平时你可不就把结婚证当摆设?今天高兴了,才搬出这样一套说辞。
这么想着,盛笳抿起了唇,一言不发地转头离开主卧。
裴铎以为她不会回来了。
但是十多分钟后,她抱着被子枕头重新走进了他的房间里。
她好像比方才更香,脸上也泛着湿漉漉的光泽,裴铎估摸她刚才是去睡前护肤了。
盛笳自信将被子枕头占据在床的另一侧,然后躺进去,她将被子两边轻轻压在自己身下,像是卷起来——这是她从小的习惯,暖和且有安全感。
她下意识侧躺,却不巧对上裴铎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