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铎正坐在沙发上看书,还是那本医学书。与上次不同的是,他今天戴着一个无框眼镜。
竟然显得有些斯文,是她没见过的模样。
盛笳贴着边坐下,裴铎扭头看她,“洗完了?”
“嗯。”
他合上书,“那睡觉吧。”
“你看吧……我不打扰你,也不看电视。”
盛笳想起,两人好像从来没有安静地坐在一起过,若是出现在同一个区域,或是各自低头吃饭,或是气焰嚣张地吵起来,再或是莫名其妙地滚到床上去。
“不看了,看不进去。”
裴铎将书放在茶几上。这是他从学生时代时的习惯,如果状态调整不好,绝对不浪费时间强迫自己学习。
盛笳看着他,抿了一下唇,问:“你晚上吃饱了吗?”
其实她是想问晚上的面好吃吗,但她在裴铎面前,好像总会变得笨嘴拙舌。
裴铎点点头,似乎看出来她的没话找话,“饱了,差点儿撑死。”
盛笳又问:“你说你姥姥也常做?那她做得一定比我更好吃吧。”
她自然是不好意思告诉裴铎今天晚餐的菜谱是自己特意要来的。
但她挑起这个话题,竟让裴铎陷入了曾经的回忆中,他靠在沙发上,指腹揉了揉眉间,笑道:“其实我姥姥只会做这一道,这几十年来,如果下厨,都是我姥爷的活,但每年他过生日,我姥姥都要他休息,说亲自给他做长寿面,我姥姥亲自擀的面,我姥爷当然闭着眼睛夸好,我姥姥一高兴,有干劲儿,就把我们秦家每个人的长寿面都包揽了。这么多年一直这样……大家都喜欢,也默认成了一种习惯。”
秦恪是个温柔的男人,难怪裴铎偶尔也会流露出这样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