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笳推开门出去时,裴铎正懒散地靠在墙上,听到动静,他直起身子,“怎么样?”
“出去再说。”
回家的路上,盛笳对他道:“她同意了,你们也别再问那男孩儿是谁,不愿意说就算了。”
裴铎转动方向盘,扭头看了她一眼后问:“跟她说什么了?”
盛笳看着窗外,“没说什么,小姑娘正在气头上,觉得你们对跟她对着干,当然什么都不肯听,又不是坏孩子,说点儿软话她会听的。”
“秦忆真说秦婴太叛逆了,以后没事儿多跟你混在一起,也能变乖一点儿。”
盛笳转头看他,“你们觉得我很乖吗?”
裴铎笑着反问:“你不乖么?”
盛笳不说话。
裴铎将车停好,又问:“乖一些不好吗?”
盛笳垂着眸,轻轻地开口,“我也不知道乖算不算一个优点。从小到大,亲戚或是我父母的同事对我仅有的评价都是我很乖或者是善良,但是面对盛语的时候,却会说她机灵,聪明,漂亮,朋友多,以后会有出息,所以在很长时间我都不确定乖巧是一种夸赞,还是一种敷衍。”
裴铎盯着妻子回忆起过去时有些冷淡的神色,捏了捏她的耳垂,“在我这里,是夸赞。”
盛笳没有回应他,推开自己这边的车门,“走吧。”
她没有告诉裴铎,其实在漫长的和自己的内心作斗争的岁月里,她已经找到了一种和解的方式。
她现在已经不再深究那些与自己无关的人对自己评价的真实含义了。
盛笳学着不去认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