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铎倒挺认真地想了想,随后开口,“这么问的话,高中确实有件记到现在的事儿。”
盛笳终于停下吃草莓的手。
手指间还沾着水果上的水珠,她捻着指腹,一声不吭地等待着下文。
裴铎继续说道:“我其实高中三年数学就考过一次满分,高三的一次,剩下的卷子不是有错题就是因为字写得太潦草老师看不清演算过程被扣了卷面分。”
提到开头,众人皆是微微诧异,谁能想到这个故事的主题竟然和学习成绩有关系。
盛笳微微偏头,听他又道:“所以我当时特不服气,有次还就真一笔一画地答题了,然后考了满分,那是全省联考,学校挺满意,就把我的试卷拿出去贴在宣传栏上展示,结果过了两三个周吧,我那卷子被人偷了。”
“噗——”霍廉笑出声,“为啥啊?是不是第二名恨你啊?”
“我哪儿知道?反正宣传栏里其他卷子都完好无损的,只有我那份就剩下一个角。”提起少年事,裴铎带上了孩子般的傲气,“我靠,那是我唯一一次认真写的,后来都是随心所欲地潦草,早知道被人偷了,我还不如自己留着,起码现在主任质问我给病人开的病例是不是外星文的时候,我还有卷面整洁的证据。”
Amora跟着乐。他们谁也没想到这件小事竟然能让裴铎记这么多年,“肯定是你平时考试不给别人留活路,让人给记恨了呗!人家拿了你的卷子想要回去仔细研究,下次再赢你,就像周芷若在屠狮大会赢了张无忌一样。”
裴铎也笑,挑起眉毛,“那是恨我么?那叫爱我。”
“呸!你真自恋!”
Amora笑道。
*
盛笳始终默不作声,她为自己再次倒满了酒,冰凉的液体划过喉咙后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她轻轻地闭上眼睛,那个偷试卷的大雨夜仿佛就这样倾盆而下。
裴铎的卷子是她拿走的,现在还完好地保存在曾经的日记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