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笳许久不知道该回应什么。
至少在她看来,裴铎根本不需要懂得人情往来。
感动和愧疚充斥之余,她又忍不住怀疑裴铎是否真的这样关心自己。
她的质疑大约被裴铎看在眼里,他冷笑一声,站起身,一言不发地走回了卧室。
盛笳把“对不起”三个字吞回了肚子里。
她坐在空荡荡的客厅中,第一次意识到,其实和他吵架不是最让自己伤心的。
她方才在裴铎的目光中清楚地看到了懒得再说话的疲惫和失望。
原来这才是最可怕的。
盛笳思绪烦乱。
她的焦虑和恐惧一向快速蔓延,由点成面,某一刻,她甚至看到了他们的婚姻走到了尽头。
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她接到了来自医院的电话。
是同样还在做规培生的学妹打来的。
小姑娘才来几个月,还在适应的阵痛期,几乎隔几天就会被医院的前辈骂得狗血喷头。
盛笳接起来,“喂?”
“盛笳……笳学姐,对不起,这么晚打扰你……”她完整的一句话未完,便哭得泣不成声。
“小程,你怎么了?”
“学姐,今天是我跟朱医生一起值班……”
提到此人,盛笳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