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像她,更没有按照她期待的模样成长。
董韵如今已经五十多岁了,细看,脸上开始长斑,眼皮松弛,微微耷拉下来,年轻时精神奕奕的拼搏劲儿已经随着盛语的死埋在了地下。
“盛笳,你告诉我,现在的医学生不读博能在燕城那样的地方有什么出路?你根本去不了好医院!我说过,学医是需要终身学习的,你都多大了,还需要我跟你讲这么简单的道理?”
盛笳在桌下护着自己的小腹。
听到董韵继续说:“再过几个月,你就二十六岁了,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讲道理,读博,是你选择了这条路之后必须要吃的苦,如果这个苦你都吃不了,那你人生以后遇到的每一个困难你都会退缩!我同事刘姐的儿子当年也说不爱学习,可是现在呢,人家马上要去博士后流动站了!你再看看你,什么时候能让我挺起脊梁在同事面前吹嘘我的女儿,什么时候能不让我操心!”
她“啪”地将筷子摔到碗上,起身负气进了卧室。
盛笳似乎早已经料到了这个结果,她平静地看向盛越齐。
“你妈就是这个脾气,她也是为你好。你回来,她也挺高兴的,平时我俩在家就吃一个菜,今天马上加了餐,一素一荤一汤。笳笳啊,当医生嘛,有社会地位,但苦也是苦一辈子,既然选了这条路,得走完啊。”
盛笳抬起眼,看向自己多年来都沉默寡言的父亲,一字一顿地道:“爸,学医这条路,不是我自己选的。”
那个晚上,她再次住进了酒店。
办理好入住后,腹痛严重了一些,盛笳灌进了一大杯热水,缩在了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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