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语将书包抱在怀中,快速掏出一盒烟放进口袋。姜羡没说话,她顺势搭上了话茬:“关欣不说我倒忘了,之前你不是说和她挑明了?看来她没把你的话当回事。”
一大清早,除了昨夜没睡好的困倦,还要面对身旁两位看热闹,说阴阳怪气话的朋友,姜羡面色不由冷下来,斜睨她们:“既然提醒无用,就该好好敲打。”
关欣神色微僵,方才含笑的唇渐渐敛下,没继续往下说。倒是身旁的童语,似乎听惯了姜羡实为回答其实警告她们的话,没所谓地轻笑。
“羡姐,你别和咱们表决心。”童语朝校门方向抬了抬下巴,“刚才还不能够说明你震慑力不行?”
姜羡没应话,停下脚步。身旁两人察觉她没继续走,自觉停下等她。她垂眼看两人一致的行为,胜利者姿态撇嘴:“还不能够说明问题?”
关欣还没懂她意思,姜羡直接从她们身旁擦肩而过,莫说等她们一起,连起码的招呼都没打。她疑惑发问:“姜羡什么意思?”
童语拧开矿泉水,对准瓶口喝下大口水,等口干舌燥的感觉缓和后,冷笑:“她那是讥讽咱俩听她话,她随随便便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咱们就站在原地等她发号施令。”
她们三人小群体,姜羡为主心骨,童语和她属于听从者,但要说三人之中最没有话语的人,关欣心里明镜似的,非她莫属。譬如现在,童语能听出看出姜羡的意思,她反应慢半拍甚至很多时候她压根没懂也跟在后面干笑两声,生怕被她们发现。
“童语,其实在我心里一直把你视作最好的朋友。”关欣怕她不信抬手准备发誓,“绝没有说假话,不过我一直都挺好奇你比姜羡也不差,怎么事事都听她的?”
童语喝水的手微滞,盯着她看顺手把瓶盖拧上,朝她勾了勾手:“你知道为什么我和姜羡准许你跟在身边吗?”
关欣低头尬笑:“我这人实诚呗!”
“是挺实诚。”童语拍拍她的脸,“说白了是蠢,你刚才说的话在打什么算盘当我不知道?少干些挑拨离间的事,别把你那点蠢用在我们身上,小心思都写在脸上装什么单纯。”
话很难听,极尽讽刺。关欣唇角弯起的弧度仿若凝固在脸上,许久未消失。
童语没错过她尴尬的神情,继续由着性子说自己想说的话:“她不是好人,你也未必干净,你以为我们三个为什么聚在一起?我是明面上的坏,姜羡是背地里的狠,而你,是实打实的蠢。”
童语将矿泉水瓶塞进包里,说完最后一句讥讽的话:“怕你听不懂,特意给你解释得简洁明了,果然啊,像我这样的人明面上再坏对你还是有点良心的。”
她走了,留关欣一人顶着僵硬笑脸站在原地。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还有拍打脸颊的力度,全都似利箭直.插她身上。无人在意过她的情绪,把她当做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佣人。关欣缓缓转头,目送那道渐远的背影微微出神。
早读课铃声响起,方才热闹的校门此刻阒无一人,保安亭里的大叔摁下自动门关上了进入学校的必经之路却也打开了新的一天的开始。
今天来看三班早读课的人不是顾严,而是英语老师何欣,乍一见到除顾严以外的人来看早读,学生们集体意外,随之而来的是内心的小窃喜,没有老班看管自然松泛许多。
何老师性格好,听到铃声响后才催促他们抓紧拿书早读,站在讲台看了几分钟便走出了教室。离开的短暂时间里,因无人知道老师去哪儿,大家多少有点忌惮怕被当场抓包早读课偷懒。
过了十分钟,何欣依旧没回来,原本还装装样子的学生们渐渐开始懒散,班里朗读的声音似苍蝇环绕整间教室,“嗡嗡”个没完,就是听不清内容。
俞飞捧着本书立在身前挡住整张脸,趁着班里尚存的读书声叫南佳,等人回头后,腾出右手指了指谢婉宁座位:“她怎么回事?请假了?”
南佳看了眼谢婉宁座位,桌上仍摆放着和昨天相同的笔袋,连位置都没变,可见后来谢婉宁没有回来过。她不确定不好随意论断,便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这就奇怪了,昨天上课的时候老师也没问,今早又没来。”俞飞往大了猜,“该不会那个新闻……”
“你脑补能力这么强,以后记得专业选编剧。”北野自打进了班一句话都没说,早读课也是趴在座位补眠,这会儿突然开口说话像是被俞飞吵醒了。
“这事闹得沸沸扬扬,更何况和谢婉宁消失卡的时间点接近,我怎么就是脑补了?”俞飞伸长脖子打探老师是否回来了,确定是老样子,为自己找补,“这叫正常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