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逃课,也是为了来卖烤串?”温西状似不经意地问。
“也不全是。”程肆动作麻利地重新点火,在烤串上刷了层油,烤得滋滋响,“这摊子是我楼下邻居的,他最近老毛病犯了出不了摊,我就接了过来。平时不做这个,有别的兼职。”
“兼职?”温西疑惑,“你很缺钱?”
程肆嗯了声,坦然承认:“缺。”
温西惊讶地看他一眼,怎么想都觉得他不应该会是缺钱的样子,想到什么:“忘了问,叔叔阿姨怎么样了,这两年身体还好吗?”
“……”
程肆沉默地抿唇,手无力地蜷了一下,许久,才压低声音,沙哑开口:“他们都不在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
七点。
巷子里准时亮起路灯。
从温西的角度,只能看到男生的背影,他勾着背,肩膀肌肉绷起,看起来很痛苦,身后坠下一片仿佛要将人吞噬的阴影。
“不在了……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温西轻声问。
“是,”程肆喉结滚动,说得很缓慢,“离开温家后不久,他们就相继出了意外,只留下了我一个人。”
温西蹙起眉,眼底有猝不及防的惊诧和惋惜。
程肆父母都是很好的人,她怎么也没想到,好人竟会这么不长命。
难怪现在他住那么偏僻的地方。
因为一个人了,所以怎样都无所谓了吗?
温西没有继续追问是什么意外,程肆好像也丧失了继续说下去的勇气,手忙脚乱地将烧烤料均匀撒在食材上,显得忙不过来无法分心的样子,唯余孜然的味道让人鼻子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