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吃薄花糕。”吴之筱揉了揉前额,指了指不远处的铺子,道:“就半块。”
“我不管天也不管地,天毁地灭我都管不着,但你吃什么我得管。”赵泠捋了捋她肩上被江风吹乱的发丝,说道:“船上几日你每天吐三回,大夫说了,下船这两日你得养着,只能吃清淡的,薄花糕这种东西,半块都不能吃。”
“吃半块而已。”吴之筱装乖,冲他谄媚一笑:“剩下半块给你。”
“半块也不行。”赵泠苛刻得厉害,见她低着头似有不满,他与她说道:“你从盛都至临州时也如此,船上吐,船下吃,甜的咸的都往嘴里放,把大夫的话当耳旁风,结果你肚子绞痛到昏厥过去。”
那时的赵泠以为吴之筱有求死之意才这般不顾及身体,他揪心了一路,眼睁睁看着吴之筱每到一个渡口就放肆地伤害自己的身体,气得额角一阵一阵的疼——她根本就没什么求死之意,她就是嘴馋而已。
赵泠说起三年前的事来,吴之筱竟觉得恍如隔世一般,想了好久好久才想起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从盛都去临州时,赵泠不与她同船,这些事他如何知道得这么清楚?
赵泠淡淡道:“那时你疼得夜夜惨叫,撕心裂肺的,都快把我的船给震碎了,我能听不到?”曲食指敲了敲她额角,道:“你是觉得你那次叫得不够惨,这次还想重蹈覆辙?”
“赵子寒。”吴之筱忽然很认真地看着他。
“怎么了?”赵泠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