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薄道:“这盛都来的黜陟使架子倒是不大的,他一来,什么话都没问,就只是在正厅里走来走去的,也不知想做什么,更不知道他想看什么……”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主薄退下后,赵泠拎起下裳一甩,大步往州衙内跨进去。
他心里纳闷,这位黜陟使为何来得如此低调不张扬?
一般盛都的官来此,即使不知会当地守令准备接风宴,也都会事先知会官驿,让官驿打扫院子和屋子,待来时好住下。
这位黜陟使连官驿都没知会,到底是何来路?
他还未迈步走进正厅,就看到正厅里,吴之筱对一位身着团花绫罗紫襕袍的人躬身作揖,还命人烹茶沏茶。
沏的还是上好的渠江薄片茶,她平时都舍不得喝,现如今肯拿出来请人喝,真可谓是殷勤款待了。
“多谢吴通判,劳烦你了。”初来临州的黜陟使对吴之筱也很是和善,连连与她道:“吴通判不用忙,不用忙,来,请坐请坐。”
还从荷包里拿出一块花纸包的雪片糖来,递给吴之筱,道:“吴通判,这是我路过安州时买的糖,你尝尝好不好吃。”
吴之筱忙双手接过,笑道:“多谢多谢。”
这位黜陟使的和善,和他眉眼间一直蕴着的薄薄笑意,让吴之筱觉得这位黜陟使十分的……和蔼慈祥,不像是黜陟使,倒像是家中某位长辈来看望她似的。
而且第一次见面他就送给自己一包雪片糖,可见这黜陟使应该是位很好相处的人。